✨VirusZer0✨

我是林谦祁/林碎,画画喜欢签Virus
从ygo跑路了,现在是数码宝贝02深柜,怎么会变成这样。
乱写乱画,骂我就是你对。

【信良信无差】时光

【信良信无差】时光
#搭配BGM《游戏》—燕池。食用更佳
#cp信良信无差
#微史向架空设定
#有bug注意,ooc致歉
#阅读时间约为5mins
OK?



张良还记着,儿时与韩信那会儿的相遇。

张家是王上也要留出一席的家族。张良是家里嫡系的独子,虽是倍得宠爱,但自小便被套上了“少主”的枷锁。家里人只知着让他学啊。如何做人,如何为夫为父,如何当个好家主。

张良是懂事的,也没法不懂事。可他那时才经世多久,年方几岁?整日便是文房四宝,兵书史卷,耳中尽灌时政朝堂,秽官污商。他是雀啊,失了自由于金笼中啼血鸣泣。

他终还是逃开了家丁往外跑。

那是书上的白纸黑墨,染了万千色彩活灵活现。张良追着只彩蝶,全然忘了初踏人潮的些许慌张。他闯了不知何家的田中,翠绿麦苗近有他一人高。但他哪管身上那市值千金的绫罗绸缎沾了污泥划了缺口,那双眼中啊只含着那翩翩然却落不到他手中的蝶。

望着天上的张良瞧不见卧在地上正悠闲悠闲叼着草叶嗅着清香的韩信。倒是韩信先听着有人拨开麦秆跑来的声音了。他乍一愣,心料莫不是给王家那管田的给抓着了?才站起来想着且探头望一眼,这两人便撞上了。

张良哪这样和别人撞过呀,跌坐在地上就忙着道歉。韩信本以为是来捉他的,这一看是个和他年岁相仿的小孩,还是个面生的,不由失笑。

这算是二人的初识,张良至今念起都仍犹笑自己那时真是童稚天真未去,二人就这样互报了家门,一来二去的聊着竟也就这样熟稔了。

张良终是给家丁慌里慌张的送回去了。自然免不了他那严厉父亲的一顿责罚。他也不说他去哪了,也不说他和谁待着了。气的张家家主直抄起角落的藤条就往他身上招呼。张良倒从小就不是个怕硬的主,口中是死活不说,但他的脚程又哪里跑得过大人,东躲西藏的还是给打了个皮开肉绽。结果大病一场,往床上躺了一个两个月的才能下地。

也不知韩信哪借来的胆子,就着这张姓顺藤摸瓜摸到了城西去。张良那日还听老先生捧着丝帛念念叨叨,忽的就听见有人唤他名讳。

这一边儿要提防着教书先生要抬头检查他的功课可是到位,那一边儿又探头直往窗外瞄。韩信那马尾艳红艳红,又束的高,一小撮压不下的红发就在窗边晃呀晃,挠的张良心痒。

老先生突然一顿,吓得张良连忙收回目光。却一看,不过是啜了口清茶润嗓,这书帛可还长得很,那先生讲了书多久,张良便心痒了多久,韩信也在那窗下晃悠了多久。

韩信后来躲在张良房中尽是抱怨,一说书文枯燥,二说他忍得无聊,三说张家往来人不多不少,他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念来念去,最后拿起张良书桌上那乌木镇纸,笑着讨要。

不过是块镇纸,张良便随他拿去了。韩信愿来找他才是叫他吃惊的事,这便忙追问他是如何来的如何藏的。韩信一一答了,又从兜里摸出他之前心心念着想尝尝的零嘴来,尽是家里人告诫他的“坏东西”。

可他面前的韩信也是城东的“坏东西”,张良哪在乎这么多。

倒是几天后韩信又来了。手中捏着张乌木笺,刻的正是那日老先生念的文句。张良失笑,随韩信说是那镇纸的回礼。

那乌木笺上刻的是何?张良思索了许久才忆起,是《诗》三百里的《击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可那笺早在颠沛流离的年间落在不知何处的尘埃里了。

再往后,张良韩信都至了束发年纪。

张家约摸是出了什么大事,府中上下的笑声几乎是匿了迹。张良成熟了不少,他总看着父亲那不知何时生出的满头白发,想帮上些什么,却每每都被赶回房中一遍又一遍背诵早已翻烂了的书帛,无聊的紧。

韩信的头发愈发的长了,张良每回寻他时他都在河岸边舞着棍子摆弄他那不知哪来的枪法。张良就坐在河坡看,他脑中这么多书,偶尔还能指点上几回。韩信练累了就躺在张良身侧,嘴中仍叼着枚草叶。望望天,再望望他。

张良想了想还是该与韩信说,他开口便就直截了当。要打仗了,我在父亲房中瞄着那局势了。想来还远,你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

韩信就笑,说我早就知道了。城东不知哪来的消息最近都没人出门了,王上抓壮丁替兵肯定是从城东点人,想来全是跑了。谁要死啊。

张良也学着他掐了根草叶叼在嘴里一下苦味入嘴,皱着眉又吐了。韩信笑他他也不在意。

那你怎么不躲不跑的留在这儿等死吗?

他在意的是这个。虽然他心里早知韩信的回答。

都说乱世出英雄,我在城东天天给欺负给排挤,我要当个大将军,这样他们就不得不对我恭恭敬敬的了。

韩信弯了眼笑,平日那些再糟不过的事情给他说的倒是轻描淡写。

张良心想你知道当将军有多难么?你知道当兵有多苦多累么?他想说就算你真成了将军那群人也早该死了,你还是逃吧,别信那乱世出英雄的鬼话了。到时人家一剑划过去,你怕是连个全尸都没了。

可他还是点点头开口说你要当将军那我就当你的军师,你保护我,我给你点路。

韩信就一个鱼打挺坐起来说好啊好啊,那我以后就听你的了。他说着就从袖里摸出枚簪子来,也是乌木的。他说这簪子我刻了好久,你得收下呀。你的束发礼我没去,这便算是补的吧。

张良想了想,就把头上那镶金镀银的簪子卸下了。韩信也自觉,坐到他身后给他把长发挽起。

后来他又想了想,解了颈间红线系着的白玉,递给韩信。说这也是回礼。韩信瞪大了眼睛,摩挲了其上的纹路好久,也不客气,就要他给自己系。

嗳,上面那字是什么,我觉着怪熟悉的,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古文的张良二字,你还熟悉呢,我怕你是连现在的字也认不出几个来。

他那时并非只因这玉值钱,才送给那大大咧咧的人的。传玉养魂,自小贴身佩着更有灵性,也能吸人三分精魂入内,能替主人挡一次灾祸。张良不过是希望这个想要当将军的家伙,别死在兵营里,死在军旅上。他心里确实求天上不知是否存在的神明佑他平平安安。

战乱就在几年后爆发了。国内上下哭的哭喊的喊。王上确实从城东里抓了一批又一批的壮丁,张良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天天高束着红发的家伙。

但他那时也没空去帮帮韩信铺平他的将军路了。张家家主劳累过度,旧疾新病全数扰的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半,终是归了西。他还未成年成人就先在白绫孝衣,丧音哭声中担起了家主之责,一夜白头。

后来听闻哪儿的农民起义,竟是占了个不小的地盘。天下时局动荡不安,王上指名将张良送给了刘邦。他看着刘邦,那确实是个面相极好的人。头顶云气有龙显现,这话是从敌方项羽那的军师传来的。

辅佐谁不是辅佐呢。定天下,才能让百姓安生。张良幸得这君主听他的。央央天下,终是只剩两军人马。

张良得知韩信在项羽麾下时,心中是隐隐有些难过的。但谁也不知道,连刘邦问起张良怎么不把头上那素簪换下时,他也只是摇头,说是儿时心喜的,长大了,也离不开了。

韩信看着项羽和刘邦还是倒戈了,气煞了项羽。但刘邦得这一员大将,日后却也对这人不快。说他这欲望太强了,什么都要,还敢与他吵。

张良就劝他说君主此人是投奔你来的,身职将军肯定是清楚项羽那方的,你不好好待他是要吃亏的。而你现在吃不起亏了,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吧。

韩信要刘邦许诺,他就给他三不死。韩信要刘邦封王,他就给他块地盘称楚王。刘邦后来吃醉了酒与张良谈事啊,就道韩信贪心了。

张良一听,心下一跳。想这家伙要的太多,让君主起疑了。怕已不是疑,而是动了杀意了。他没想到当年年少时那随口一言真成了真。韩信成了将军,他成了他的军师。

可不论是他还是韩信都得听这个刘邦的啊。因他是君主,他能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叫人身首异处的呀。

所以最后的最后啊,张良收到了刘邦派人送来的肉糜。他是没赶上韩信的死的,吕雉先斩后奏判他有罪诛其三族。张良对刘邦的默不作声了然于心。他这是借刀杀人呢,韩信在刘邦眼中早该死了。

张良在不久后看见了刘邦案上那块玉。上面刻着古文的张良二字,还有几点怎么抹也拭不去的血印。它曾经染过张良的体温,又再渡给韩信。交融的温度啊,终是凉了去了。

他还是把这块玉讨了回来。刘邦告诉他这是罪将韩卿身上找着的东西。张良低头摩挲深沁的暗红,应着君主的试探。

君主可识得其上二字?乃古文的张良。儿时丢失,不料如今还能见着。良记得韩将军本是穷人家,想来是给他拾着了,几番辗转又回到良的手中,也是有缘。

他笑,刘邦也笑。他没再说什么,得了命拿了玉便是回了屋去。刘邦待他好,他也才学渊博透人心,懂得如何活下去。

可他的傻将军不明白这个道理,一连三族诛死。他如何向上天哀求,如何想法子保他不死,也终是一场镜花水月。人逝 过往也随风散了。

他如今是垂暮老矣。刘邦早在他前先终了寿。那日他哭的撕心裂肺,紧捏着那块玉。他为谁而悲为谁而哀?他不知,只是眼中泪水就这样往下落,泣到喉中干哑,也止不住悲恸。

张良依稀在泪光中看见年少时,韩信还是高束着那一头鲜红,而非他死前的半掺苍白。他生涩地练着他的枪法,夕阳映着清澈河水,就如他发色那般赤红。晶莹汗珠随着他的动作洒落,可他仍笑的那样开心,没有肃杀之气,没有军事劳神,韩信一边做他的将军梦,一边开口。

等到时世间安稳了,我便不待在那皇帝身边了。我去开个赌坊,叫…蓬莱!赚了大钱就再开一家,一共四家。然后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呀。你还可以来帮我算账,安享个好晚年!

从前他还一声声唤它良啊子房啊,一口一个名一个字亲切的紧。待他成了将军却只立于案前,垂首低低称一声军师了。从前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直入心扉的笑意啊,而今只留满身戾气令人畏惧。

可他后来死了。张良就想,想守着他的人,他想守着的人已经不在了,那就辅佐刘邦吧,等到天下平定,他也能安心去了。

但刘邦也先他死了。张良恍然,他是为知晓时间之逝而伤吧。他要陪的人,要他陪的人,尽数被时间带去了,可他究竟也无能为力了。

生如何,死又如何?后张良只是笑啊。

且随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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